那天媽打電話來再次確認我們是否不會下去台中參加二舅女兒的婚宴。對啊,沒辦法去,我得接送靜禾去補習。我在電話中說得有點無奈;似乎是為了一個很正當的理由無法成行而扼腕,但其實心底卻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二舅一直對我疼愛有加,從就學到創業一路相挺,我自是點滴在心頭,早就答應他嫁女兒時一定會去參加,在婚期前幾個月還當面再次確認。那麼為何臨時無法赴宴卻反而感到慶幸呢?我想是怯於面對吧。
婚期前兩個月二舅中風而半身麻痺,知道了這消息後我一直未抽空去看他,或者更誠實一點的說,我根本沒有試圖抽出空來。原因一樣:怯於面對。我不知如何面對他的殘疾,該微笑或是該悲傷?要安慰或是要鼓舞?我很難想像原本英姿煥發的他中風後的形象,但我很肯定自己面對他時一定會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