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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常可見到鼓勵人們正面思考的勵志書籍,彷彿一心迎向光明面就可以踏上通往成功的捷徑,我不曾研讀過此類秘笈,因為心理頭對這樣的保證是頗為懷疑的。不過,本片裡的心理治療師顯然堅信這一套不只適用於一般人,也適用於遭逢變故而失去希望的人。

於是我們看到她帶領一個小團體,裡面的成員都因意外而喪失原有的幸福生活,更糟的是變成殘障而失去行動能力,已不可能東山再起。對於這群人生悲慘得無以復加的成員,她鼓勵他們正面思考,立下明後天即可達成的目標來激勵自己樂觀向前;不免有負面情緒時,對著出氣袋一吐為快即可。這些成員似乎也熱切的相信並回應這套療法,一群人快快樂樂的前往蓋爾家中,試圖說服他加入這個小團體,走出低潮。

蓋爾亦因車禍失去雙腿而自怨自艾,他老婆英格麗遂求助於心理治療師;但蓋爾不但拒絕相信正面思考這一套,反而挑起其他成員掩蓋已久的負面情緒,而這才是他們真實的感覺,畢竟他們的困境並未因諮商治療而獲得一絲絲改善,甚至英格麗與另一成員的丈夫也都因為長期照顧另一半而承受極大壓力,愛情並未如表面那麼堅強。於是一群人都摘掉強顏歡笑的假面具,將自己真實的感覺與想法宣洩出來,治療師試圖安撫成員卻反遭毆擊,竟無一人聲援她,她也在口出穢言後獨自離去。正面思考證明並非萬靈丹。

 

那麼負面思考(也就是中文片名誤譯的「逆向思考」)呢?蓋爾成功的用以推翻了心理治療師的正面思考,但他所謂的「負面思考的藝術」就能帶來任何助益嗎?顯然並沒有。在勇敢當眾吐實後,兩對伴侶並未更加休戚與共;在歷經「俄羅斯輪盤」的生死考驗後,他們也未頓悟如何面對未來。悲慘人生猶然等著他們。

 

其實導演並無意也不認為能提供任何解答,他只是指出:以為可以指點他人生活態度的企圖不過是一種虛妄。一方面我們並未比他人高明(所以片中最後心理治療師返回蓋爾家後,反而是原來接受她治療的團體成員過來安慰她),另一方面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唯有誠實面對,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出路。

 

有趣的是,不久前才看過另一部同是挪威的電影《今夜星光燦爛》,也是探討如何面對人生困境;還蠻適合將這二部電影一起參照。看來在北歐這印象中幸福指數最高的區域裡,一樣會面對痛苦絕望的煎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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